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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好命,她所有的一切都要靠自己。 清早起来,就遇上这么一遭事,谢凌云难免不大自在。她去向阿娘请安时,也蔫蔫儿的,提不起精神来。 薛氏便问道:“怎么了?没睡好?还是昨儿在公主府受了气?” 谢凌云不欲让阿娘担心,笑道:“没什么,大约是昨晚睡得迟了,有些没精神。” 薛氏本来还想问一问她昨日的见闻,听她说没精神,就随便说了几句,便让她回房休息去了。 谢凌云一笑,略坐一坐,就起身回房。她没辜负阿娘的好意,回了房,稍微收拾后,就歪在榻上休息。 她原想着她睡不着的,然而意外的是,闭着眼睛的她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再醒来时,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谢凌云自行梳洗,丫鬟碧玉一脸神秘地告诉她:“姑娘,我方才听说,有人来咱们府提亲呢……” “提亲?”谢凌云正梳头的手抖了一抖,桃木梳拽下来一绺长发,“跟谁提亲?我吗?” 谢家现下未许亲的姑娘,只剩她一个了吧? 碧玉笑嘻嘻道:“对啊,就是来求娶姑娘的。” 谢凌云愣怔之余,也不感到慌乱羞窘,只觉得好笑,又有点好奇,她笑问:“谁家来提亲?” 碧玉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去太太那边找玲珑jiejie玩儿的时候,无意间听到的。也有可能是听错了……” 谢凌云笑了一笑,不再理会此事。老实说,她还真没做好嫁人的准备,而且,这辈子的男子都这样,她又能嫁给谁呢?——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都说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个世界似乎比上辈子更能体现这一点。 傍晚谢凌云去看阿娘,阿娘并未提起求亲一事,神色也无一丝异样。谢凌云心说,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了。一是碧玉真的听错了,二是阿娘已然推拒了这亲事,没必要跟她提起。不管怎么样,她都不用多想。 谢凌云没有猜错,薛氏确实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桩婚事。到了晚间,她才与丈夫谢律提起此事。薛氏笑道:“阿芸长大了呢,又有人来提亲了。” 谢律一愣,继而一喜,笑问:“谁家?”他心说,这一家挺有眼光的。 薛氏收敛了笑意,说道:“是朔平伯家。” “方家?”谢律很意外,脸色不大好,“怎么是他家?” 薛氏点头道:“是方家,不过我没同意,打发走了。”她知道朔平伯家后宅很乱,不适合阿芸。 谢律道:“是该打发走。真是什么人都敢来提亲了。” 朔平伯家他很清楚,世子只有一个儿子,已然娶妻。朔平伯的次子、三子一个比一个荒唐,俱是白身,他们的儿子也每一个成器的。就这样的,也敢肖想他女儿? “以后若再来,就打出去!”谢律兀自说道。 薛氏嗔道:“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要两方你情我愿的,咱们不同意,拒绝就是了,打出去做什么?倒显得咱们不讲道理了。” 谢律哼了一声,半晌又道:“还有件事……” “什么事?” 谢律道:“鸿胪寺卿李大人递了折子告老还乡。今日皇上把我叫去,勉励了一番。我估摸着,我这位置多半是要动一动了……” “是吗?”薛氏笑盈盈道,“那要恭喜相公了。” 谢律摆一摆手,强忍着笑意道,“也不一定就是我呢。皇上找我说话,并不能说明什么,只是皇上顾念旧情罢了。他还提到阿芸了呢,说阿芸穿男装好看,像我,得了空,还让阿芸进宫去陪公主玩儿……” 他说到兴起,薛氏的脸色却变了几变,她疑心自己听错了:“阿芸,男装?阿芸什么时候穿的男装?难道她面圣时穿的是男装?” 谢律瞧了妻子一眼:“这有什么?皇上都没怪罪她,没事的……” 若是在今日之前,他听说阿芸男装面圣,自是要将阿芸教训一顿的。但是听了皇上的一番话后,他对阿芸着男装也没那么大反应了。——皇上都夸了,他若还计较,不是违背皇上的意思么? 薛氏低了头,没再说话,心里却想着要好好说说阿芸,不能让她胡闹。至于皇上说的让阿芸得了空进宫,听听就行了。阿芸虽然学过规矩,但是以阿芸的性子,进宫可不大安全。 又想到阿芸的婚事,薛氏不免头疼。她越爱惜阿芸,对阿芸的亲事就越慎重。按说回京以来,也有人或含蓄或直白的说起亲事,可她总是不满意。不是对方太好,唯恐齐大非偶,就是对方家庭复杂,她不想阿芸就趟浑水。 好在阿芸还小,陈家的事又暂时搁下,还能再仔细挑几年。 转眼间就到了七夕,谢家的几个女儿在谢蔳的带领下于院中赛巧。谁穿针引线快,谁就得巧。 女红针黹不是谢凌云的强项,不过幸而她耳聪目明,手上动作也快。比赛穿针引线,她轻而易举便拔得头筹。 听着jiejie的夸赞,谢凌云汗颜,这一双手以前拿针是当暗器的,即使在赛巧中得了第一,她也不会给人缝衣啊。 但是阿娘很满意这个结果,又喜滋滋地赏了她一根簪子,叹道:“阿芸,你既得了巧,今年女红肯定能进步很多。” 谢凌云不想泼阿娘冷水,连连点头:“阿娘说的是,阿娘说的是……” 可她心里清楚,她的女红估计也就这样了。天赋不行,再多的努力,成果也有限啊。 然而阿娘似乎不这样认为,乞巧节过后,数次提出让谢凌云做荷包、做香囊。想看看女儿的女红是不是进步了。 谢凌云应了,也认真去做。几十天过去,她做出来好几批了,可惜仔细观察,进步不大。说好的得了巧,就会有织女娘娘保佑呢? 这一个月,她潜心钻研女红,直到谢萱婚期已至,她才惊觉时光飞逝。原来,谢萱这就要出嫁了啊。近来她很少见到谢萱,也不知道谢萱都在做些什么。 谢萱瘦了很多,嫁衣喜帕等物是绣娘绣好的,最后让谢萱象征性地绣两针,被她拒绝了。 卫氏对此不以为意,不管怎么样,嫁了就行。这婚事糟心,她也不想多花心思,直接让儿媳妇们一起负责就是。 薛氏提心吊胆,眼皮也一个劲儿地跳。她担心会出意外。不过好在直到谢萱上花轿,都一切顺遂。薛氏终于放下心来。 可惜到了次日,天还没大亮,孙叔宁便带着谢萱上门了,吵吵嚷嚷要见忠靖侯。 忠靖侯谢老爷子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孙叔宁道:“老爷子,您问问您孙女,问问她是怎么回事!” 谢老爷子看谢萱身形瘦削,面色惨白,没施脂粉的她,眼下一片青黑。他心里微微一软,却是板着脸问:“萱丫头,你来说,到底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