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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胆地帮他理了理外套驳领,说:“真不好意思,刚刚抓得太用力了,都有些皱了。” 说完,夏梦拉着影帝往另一对人走去。转身一瞬,看到他的朋友与他窃窃私语,从乱瞟的眼神足以看出他们是在议论她。 影帝也忍不住好奇:“你认识刚刚的那个人?” 夏梦又回头看了眼,他正盯着她,表情已经相当愤怒了,四目相对时迅速挪移开来,偏偏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明明下压的嘴角骗不了人,她跟影帝说:“不认识,刚刚要吐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他,我那是表达歉意,希望他能原谅我。他是谁啊?” 影帝说:“我知道得也不多,叫官泓,都说来头很大,但是具体是个什么来头,好像也没听他们说出什么所以然来。” 夏梦耸一耸肩,说:“哦,或许就是唬人的。” 这晚离开的时候,夏梦又遇见他,他一个人走在晚风里,视线停留在酒店门前的音乐喷泉。 很多的孩子在这里嬉闹,他看得入神,索性就沿岸来回地走动 夏梦看他摸出一根烟,叼在嘴上,一手将火笼住点燃烟卷,橘色火焰晃动时,他白得如朗月的一张脸发着光。 他一根烟抽了多久,夏梦就看了他多久,直到有孩子的哭声传来,他随手掐了烟,大步走进喷泉抱起他。 没对付过小朋友的大孩子一时也束手无措,不管怎么安慰怀里的小兔子就是哭得伤心欲绝。 他正发愁地要找他父母时,有一阵清越的声音响在耳边。 夏梦笑嘻嘻地蹲下来,手里抓着一只棒棒糖,细声细气地说:“小朋友,想吃吗,想吃的话就不可以哭哦。” 一个糖甜不到大人,却可以收买任何一个小朋友。小孩儿破涕为笑,一手牵一个,找到父母后,甜甜地跟他们道别。 两个大人面面相觑,又恢复到之前互不对付的状态,没有任何眼神交流,也没有只言片语,他拔起脚就走。 反倒是夏梦喊住他:“官泓。” 他一怔,回过头,略带疑惑地看着她。 “你回头干嘛?”年轻的女孩一笑起来,恣意地像是七八月的阳光:“我喊的是我家的狗,莫非你也叫官泓?” 官泓怎么听不出她是在骂人,可教养告诉他不要跟这样的人计较,于是平心静气,重新以沉默和离开应对。 夏梦偏偏又喊住他:“官泓。” 官泓这回是真的有点恼了,回头代表他是那条狗,不回头她偏偏又如此话多。索性就不理她吧,让她一人演绎独角戏。 夏梦这次直接跑过来,拍拍他的肩:“官泓,我有话跟你说。” 官泓只好停下来,字正腔圆道:“你不是在喊你家的狗吗?” 夏梦一下咯咯笑起来,眉眼弯弯如同新月:“你想做我家的狗吗?” 官泓脸色阴沉下来的时候,她又连忙摇头捂嘴,说:“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你能不能给我个你的联系方式,或者卡号也行。” 官泓不解看她。 这事萦绕在夏梦心头许久了,几乎成为她的一个心结,跨不过去的坎。幸好老天垂怜,没有让她的痛苦维持多久,就又让她遇见了他。 官泓不解:“凭什么?” 夏梦说:“我要还钱给你。” 官泓隐约猜得出是什么,但没有说话,那件事超出他的应对范围,是他不愿提起甚至回想的一个污点:“还什么钱,我不认识你。” 夏梦偏偏又喊住他:“官泓。” 官泓完全被她的死缠烂打折服了,单手插兜,一脸无奈地重新看回她,说:“这位小姐,你是不是听不懂中文?” “我听得懂,虽然你说得很怪。”她先狡黠一笑,很快又恢复严肃,说:“就当是给我一个安慰,让我还你钱吧。” “我不认识你。”所以,你的安慰,我无从给予。 夏梦的厚脸皮已在娱乐圈的你争我夺里练出,她忍着心底涌上来的一股股屈辱说:“那次不是我心甘情愿……” 一顿:“也算心甘情愿,但我现在不希望再被那件事困扰,我想要重新开始新生活了,所以要跟过去做个了断。” 而夏梦所能想到的最好的了断方法便是,先填补起那巨大的一个坑洞,如果用钱可以粉饰起曾经不堪的回忆,她愿意。 夏梦眼巴巴地盯着官泓看,样子要多诚恳就有多诚恳。 但这丝毫打动不了一个被捉弄的人,官泓认定这不过是她的又一种愚弄,避嫌疑地说:“是我朋友们花的钱,你搞错对象了。” “但我只认识你,不认识你朋友,你可以自己收下或是转交。” “有意义吗?”官泓反问,她很认真地点了点头,他实在头疼,随意说了句:“你难道要向你每个客人都还钱吗?” 夏梦倏忽一怔,尽管唇角的笑意尚且维持着,可这一秒眼中神采的顿消还是表明着,她因为他的话而受伤了。 官泓也觉得自己确实过分了,当时朋友们跟他说,会帮忙找一个新鲜的,干净的,她出现的那一天,自然符合所有的条件。 可是他并不了解她,他唯一清楚的是,这样的一个女孩既然会因为钱牺牲第一次,也会因为钱牺牲每一次。 从这个角度来理解,官泓便觉得方才的话又合乎逻辑了。可他还是十分抱歉,以至于匆匆离开,为的就是不再看到她受伤的脸。 可是缘分从不以人的主观意志而转移,他们开始在各种场合频繁碰面,彼时她已经成为了影帝的经纪人,正式完成了人生的一次转折。 有关于她漂亮又能干的话题多次被人提起,她也因为找到了施展的舞台,整个人都因为自信而熠熠闪光。 官泓越来越不自觉地将目光投射到她身上,她却并不再向刚开始那般理他,每每四目撞见,她总不动声色地移开,面对面狭路相逢,也只是点一点头。 反观她和其他人却是相谈甚欢,她不再是那个端着盘子的酒吧女郎,已经懂得如何打开话题,如何让人如沐春风。 直到一次卫生间外再遇,她没能等到进到女士专区,在公共区域便吐得昏天黑地,有洁癖的他站得远远的注视,在她结束的时候递过去一张纸巾。 夏梦怔了下,仍旧接过,轻声道:“谢谢。”她又完成了进化,不会任性地排斥,开始学会不要浪费一个看似凶神恶煞的人的好意。 官泓倒有些怀念她孔雀时期的张扬,哪怕身陷虎xue,下一秒就成为别人的盘中餐,还是要为自己打抱不平道:我到底有哪里不好? 在错误的人眼里,好也是不好。 在对的人眼里,不好也是好。 官泓渐渐觉得她从那个错误的人转化为对的人,是开始无法忍受她被人搂着腰说笑,而她非但没有排斥反而还能逗得人直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