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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把扯住他的衣襟,央求:“我饿……” 太子皱眉。 他比她高出许多,怀桃只能仰着脑袋望他,饿得眼泪都快要出来:“我想吃东西……” 为了确保大婚途中不出岔子,从昨夜起,她就被禁食了。 整整饿了一天,也就早上的时候,阿琅悄悄塞了个馒头给她。一个馒头,撑了一天,又渴又饿,被他灌了酒,暂时解了渴,却更饿了。 太子没有成过婚,也没关心过这方面的事,自然不知道她到底能饿成什么样子。但是看她刚才连他的手指都想啃,大概真的很饿了。 太子想了想,高声吩咐外面侯着的宫人去拿膳食来。 送来一堆山珍海味,他看了会,最终选了碗小米粥,端起来往她那边走。 她温顺地坐在喜床旁的红木椅上。因她生得娇小,原本只能容纳一个人的红木圈椅空荡荡地腾出一块地,他没有坐,而是立在她跟前,居高临下地舀一勺热热的米粥喂到她嘴边。 怀桃张开唇。 她喝了一勺粥,伸长脖子往他碗里窥,渴求地望过去:“rou,我要吃rou。” 太子冷酷无情又是一勺素粥堵住她嘴:“没有rou只有粥,爱吃不吃。” 他学过医理,自然知道,人长时间没有进食的情况下,不宜大鱼大rou。米粥更适合她,养身子。 怀桃怏怏地缩回去,本想倔强着不吃,她刚一抿嘴,就见他端起米粥就准备离开。竟是真的不给她吃了。 她赶紧拉住他的袍角,“我吃。” 太子回过头,不为所动。 她站起来,去抢他手里的米粥。他略微一抬手,她怎么也够不着。 “给我啊。” 美人的声音含糊不清,明亮的眼睛蒙起水汽,欲哭不哭,长睫忽闪忽闪,楚楚可怜。 太子紧皱的眉心舒展开来,语气愉悦,薄薄的双唇吐出两个字:“求孤。” 她愣愣地看着他。 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太过迅速,她想不起来,只觉得此情此景,好像很是熟悉。 他见她迟迟没有回应,耐心耗尽,转身就走。 走出不到三步,被人从背后拉住。 她力气小得很,如何能阻挡他前进的步伐。太子无情地挥开袖子,“机会错过了,就不会有第二次。” 话音刚落,腰间多了双手。 她竟为了一碗米粥,恬不知耻地抱住他。 美人颤抖怯弱地低喃:“求你给我。” 太子心跳慢半拍。 但他一向说一不二。 下一秒。 太子当着她的面,将碗里的米粥倒掉。 美人声音哽咽,“我的粥……” 他腰间的小手随之收回,他转过去看,望见她一双眼盯着地上的米粥,哭得甚是伤心。 这一天下来,再怎么难熬,她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掉过眼泪。 没骨气的小东西。 太子迟疑片刻。 半晌后回来。 她已经哭得没有力气,趴在案上昏昏沉沉,仿佛下一秒就能睡着。忽地闻见一阵香味,太子低沉的声音传来:“起来。” 她睁眼一看,太子重新端了米粥进来,多加了一个小碗。 碗里是红烧rou。 她作势就要自己捧起来吃。 太子一巴掌落下来,拍开她的手。她嘟着嘴,愤怒地瞪他。 太子将红烧rou移开,端起米粥,喂到她唇边:“张嘴。” 她舔了舔,最终屈服在食物的诱惑下。 他看过去,见她乖乖巧巧,一边吃米粥一边问:“待会我能吃rou吗?” 太子冷若冰霜:“喝完这个再吃。” 一碗米粥喝完,他果然信守承诺,又喂她吃了一碗红烧rou,吃饱喝足,困意上头。 太子偏不让她睡,半威胁半哄骗:“要敢睡着,今夜的大婚就不算数。” 大概是为了考验她,待她从睡意中挣脱,回过神,一个温热怀抱随之而来。 太子拦腰抱起她,也不知道要往哪去。 她细细软软地说:“不劳烦殿下,我自己能走。” 太子一只手松开,她毫无任何防备,在从他怀中摔下去与往他怀中攀紧的选择中,本能地选择了后者。 她攀着他,闷闷地问:“还有多久才能入寝?” 太子冷笑:“皇后问这话,旁人听了,只怕会以为皇后在勾引孤。” 美人瓷白的小脸更加晕红,“我不是那个意思……” 太子抱她来到窗边,将窗棂打上去,风呼啦啦地吹进来,他将她翻过去,放在窗边,她冻得直往他怀里钻。 她往他怀中爬,他便用手拨开她,如此反复几次,她不再自讨没趣,索性趴在窗上吹冷风。 太子却不肯了,伸手将她扣住,宽袍一甩,厚实的胸膛朝她敞开,像是在暗示她,让她自己趴过来。 她不要,转过脸。 太子攫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视他。 怀桃终于忍不住,张着泪眼问他,醉意未解:“我什么时候得罪了殿下,殿下竟要这样羞辱我?” 这一天下来,他的刁难有目共睹。 她能忍到现在才问,着实不容易。 太子逼近,怀桃半边身子悬在空中,身后退无可退,再退,就要从窗边掉下去了。 她只好眼睁睁地看他越凑越近。 两人的大红衣袍贴在一起,他捞一把她腰间的禁步玉佩,并不扯下来,只是拿在手中摩挲,“皇后,你没有得罪孤,孤今日待你,难道还不够好吗,你竟觉得这是羞辱?” 太子的声线平稳如清泉,每一个字,每一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即使是威逼利诱的狠话,听起来也让人如沐春风,只是风里藏了刀子,趁人不备,一刀一命。 他走得更近,像是故意要将她从窗边逼下去一般,怀桃犹豫数秒,下意识圈住他,好让自己有个依靠,不至于跌下去。 太子嘴角一勾,微微上扬,任由她抱着。 他们离得太近,她不得不将脑袋抵在他胸膛前,以挡住他再近一步的攻势。 太子腰间玉带不知何时摘掉的,销金刺绣白龙威风凛凛,寒风灌进袖袍,那龙便像是活过来一般,在风中跌宕飞跃。 顷刻,他强迫她抬头。他的目光太过灼人,空气都要被烧起来。 怀桃移开视线。 他攫住她,不依不饶,黑邃眼眸沉沉望过去,“皇后,你现在是不是很失望,今日的大婚,竟不是和你的信王殿下。” 第115章 她愣在那,呆呆地看着他。 这位素未谋面的太子殿下, 似乎对她很是了解。 她的下巴被他捏得生疼, 眼泪当即就掉下来, 太子啧啧两声, 另一只手缓缓抚上她的面庞,漫不经心地替她揩掉泪水,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