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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门,刚一回头,就望见白玉萝端着茶过来,她拉他坐下,一楼窗户外面,章慎之的身影若隐若现。 他家安的是洋彩花窗,中间几道透明缝隙,从外面往里瞧,只能瞧得出模糊轮廓。 傅抱青接了她的热茶,低头不语。 茶几上全是酒瓶子,她站起来收拾,傅抱青依旧没动,他坐在那,目光一刻不停地追随她。 白玉萝问:“喝了三天酒?” 傅抱青犹豫半晌,诚实地点点头。 白玉萝:“没吃别的东西?” 傅抱青的声音有些黏糊糊,像隔着枕头出来一样:“吃不下。” 白玉萝凑过去嗅了嗅,“洗漱了没?” 傅抱青怯生生望她:“刚刚洗了脸漱了口,不脏。” 她点点头,将自己在路上买的甜点递给他,“你喜欢吃的红宝石蛋糕,新鲜出炉。” 傅抱青接了,没吃。 她挨着他坐下,拿过蛋糕,喂到他嘴边,傅抱青咬了一小口。她示意他继续吃,于是他又咬一口。吃了大半个蛋糕,他嘴里嘟嚷:“我不吃了,我想喝酒。” 白玉萝将剩下半个蛋糕塞他嘴里,“不准喝酒。” 傅抱青气嘟嘟地吐出来,作势就要去拿酒,白玉萝拦住,他第一次伸手擒住她,白玉萝没躲,凝视他说:“抱青,是我不好。” 傅抱青憋了三天的情绪一瞬间爆发。 他俯身过去,将她压在沙发靠背上,眼见嘴就要挨着嘴,他却在这时掉了泪,问:“玉萝,我能吻你吗?” 她叹口气:“能。” 傅抱青想要继续,踟蹰半刻,求她:“我不吻你了,你吻我。” 他闭上眼,哭得一颤一颤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就在他以为她不会吻他的时候,唇间一热。 白玉萝凑上前,温柔亲吻落下。 傅抱青哭得打嗝的声音猛地止住。 她舔了舔他嘴角边沾着的泪水,一路往上,又舔了舔他的眼角。 她的吻如此动人,他几乎不能呼吸,浑身所有的细胞都在这一秒死去,又在下一秒复生。 傅抱青生出勇气,揽住她,化被动为主动。 三天三夜的煎熬,在她入怀的一瞬间,所有痛苦与不安烟消云散。 他没了眼泪,语气却还是哭腔,“我早就察觉到了,只是不敢确认,那晚瞧见你吻他,我就知道,我的直觉没有错。” 白玉萝仰了仰脑袋,好让自己舒适些,她微微喘着气,问:“什么时候察觉的?” “那晚,你来我屋里,他非要跟着进来的时候,我就有了猜想。”傅抱青将她抱紧,双手不敢放开,生怕一松手,她就会立马溜走,他怕她听不清,贴着她的耳朵说:“玉萝,我不笨,我懂久别重逢的滋味。” 他跟在她身边的日子,但凡她离开五六日,对于他而言,就算得上是久别重逢。他看见她欢喜得紧,经历过无数次小分别依旧如此,怎能不知道章慎之眼里含的是什么。 他看得出,章慎之看她时的目光里,有比欢喜更多的东西。 是爱意。 纠结又痛苦的爱意。 他真的不笨。 他只是假装不知道罢了。有时候当聋子当哑巴,比当一个聪明人要好。 傅抱青蹭着她的旗袍,揩掉眼角的泪,“我还知道,章辜民也喜欢你。他看你的时候,跟一只两眼发亮的狼没有两样。但是我并不担心,因为他太老,比不过我。” 白玉萝揽了他的脑袋,“既然早就有所察觉,为什么还要陪我做戏?” 傅抱青撑起上半身,他黑亮的眼眸痴痴凝望她,“因为我愿意,只要是和你一起,哪怕做戏也欢喜。” “我没有真心。” “我有。” 他重新吻上她。 一回生二回熟,第一次青涩,第二次狂野。 吻着吻着,他告诉她:“玉萝,你的眼光很好,慎之是个好人,我也是个好人。” 她笑起来:“抱青,我从没见过一个男人在亲吻心上人的时候,还能淡定自若地夸她的丈夫。” 傅抱青继续吻着,“因为我此刻置身天堂,我愿意心胸宽广。”他继续往下说:“玉萝,有些事情我得告诉你。” 这几天他伤心断肠,但是该想的事情一件都没落下。 早就该料到的,所以提早有了准备。这才不至于因为心伤而身亡。 他将自己关在屋里,盼着白玉萝来,却又害怕她来,等她来了,身边跟着个章慎之,他猛地一下清醒过来,三天的醉意,总算消失殆尽。 他并不打算放弃。 可是他要争她,必须光明正大。 傅抱青恋恋不舍地移开嘴唇,咽了咽。 她第一次和他吐露心声的时候,他很心疼她,听她说她和她丈夫的事,觉得她应该恨她的丈夫。如果没死,为什么不回来,世上哪里有这样狠心的人。 傅抱青傻傻地以为,白玉萝之所以没有立刻和章慎之重归于好,是因为她心里有怨气,不明白章慎之为什么六年来杳无音讯。 傅抱青想,他要是白玉萝,他肯定恨死章慎之,恨他活着却连封信都不给。 傅抱青重新坐起来,他拉着白玉萝的手,认真地告诉她:“玉萝,你别怨慎之,他也是身不由己。他执行的任务特殊,大概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他能活到今天。他是怕连累家人。” 白玉萝看傻子一样,“抱青,你为什么和我说这话。” 傅抱青:“因为我爱你。” 白玉萝怔了怔,而后整理衣襟,“抱青,你还说你不笨?” 傅抱青的眼泪已经流完,他现在脸上只有笑容,他拉过她的手,温柔地放在自己的心口处,同她说:“我会继续爱你,如果可以,我愿意等到你也爱我的那一天。” 白玉萝问:“你不介意你的好朋友慎之吗?” 傅抱青摇摇头,欲言又止:“玉萝,你要做好准备,慎之可能不会认你。他就算和你好,他也不会重新成为城西章家的少爷。” 她皱眉看向他。 傅抱青:“像慎之这种身份特殊的人,是没有回头路的,就算他今天任职羡城督军,有朝一日,他还是要回去的。当然了,如果他不想回去,他可以和你远走高飞。” 白玉萝沉默不语。 傅抱青盘腿而坐,他虔诚地揽住她的双肩,“玉萝,我没有骗你。” 她低下头,“我知道。” 傅抱青心里觉得抱歉,他的声音更软,谴责自己:“我是不是很无耻,提前告诉你这些。” 白玉萝笑道:“就算你不说,我也能猜到。” 傅抱青咬住下嘴唇,“玉萝,接下来你要怎样选,我都支持你,但是我不想你伤心,所以你最好慎重些。” 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窗外背对着的身影,“情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