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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元昶接回这花,左一把右一把地来回抓抓缠缠,不一时竟是编出个花环来,“喏,好不好看?” “你还有这样的技能哪?”燕七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被元昶把那花环套在了头上,大小正好。 “我们打仗的时候常常要掩藏埋伏起来,身上盖上土或沙石,头得露在外面,头上就得用草什么的遮一下,但是有时候风大,容易把草叶子吹跑,编成草环套头上就没事了,这手艺就是这么练出来的。”元昶在燕七脸上打量了几眼,却见鲜花美人,月光下竞相呈妍,耳根不由又有点发热,忙把头转开,“走吧。” 燕七就跟着元昶出了巷子,沿着长河街不紧不慢地往北走,佳节将至,风屠城中正是热闹,摆夜市的逛夜市的,行人如织,竟还有几分太平盛世的味道。 “晚上吃饱了吗?”元昶与燕七并肩走,时不时伸了胳膊挡开四面八方向她拥挤过来的人群。 “饱了。”燕七道。 “这家的羊rou串儿闻着倒是挺香,尝尝?” “好啊。” “……不是吃饱了吗?” “那是前一瞬的事儿了。” “……摊主,来二十串rou。” “咦?你不吃么?”燕七。 “…………”元昶。 于是又添了十串。 从长河街拐上风屠城的主干道金戈大街,两旁行道树上的灯笼连成了长龙,照得整条长街明彤彤有如白昼,两个人就走在灯笼下,跟着人流慢慢往前行。 “你怎么会到塞北来的?”元昶想起这个早就想问的问题。 “想来就来了。”燕七盗用了崔晞的回答。 “少忽悠我,”元昶却是不信,“这边正是战乱时候,便是再担心你爹娘你也不可能带着燕九来冒险,更莫说你家里、你大伯会不会同意,这里头肯定有事,对不对?” “好吧,本来我们是想去东边旅行的,结果路上遇到了押粮军,我们想既然有军队往北边来,不如搭个顺风车,事实上我们也的确很担心家父家母。”燕七道。 “好端端地为什么突然要去旅行?”元昶偏头看着她。 “因为再大一点的话再想出门就不大方便啦。”燕七道。 “哼,”元昶伸出根手指在燕七额上戳了一下,“不是不方便,是再大一点你就又要想着嫁人了吧!” “确实嫁了人就不能再出门了啊。”燕七道。 “谁说的。”元昶低声咕哝了一句,“我给你写的信你收到没有?” “收到了。”燕七道。 “没仔细看吧?!”元昶瞟她一眼。 “哪能呢,你里面写的错别字我都找出来了。”燕七道。 “……”元昶推开一个险些迎面撞上来的醉鬼,“我走了以后书院没人欺负你吧?” “你走了以后就真没有了。”燕七道。 “…………”元昶偏头瞪她,却又忍不住从唇缝里呲出笑来,“你是不是已经对我积了一肚子怨气了啊燕小胖?” “你看你这让我怎么敢直接说实话。”燕七道。 “那就别说实话了,反正我也不想听。”元昶道,把脸转回去,盯着前面灯火通明的街道,半晌方又道,“我走了之后这近一年的光景,你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 “那为什么瘦成了这副鬼样子?!”元昶眼角睨着她,“燕子恪是不是饿着你了?!” “……没有,我一直在坚持着减肥呀,你忘啦,在御岛上的时候你不还督促着我减来着?” “……早知你瘦下来会这么丑,我才懒得管你。”元昶把头偏到另一边去,好像燕七已经丑到惨不忍睹的地步了似的。 “……哭给你看啊信不信。”燕七面无表情道。 “综武队的训练又加量了吗?”元昶把头扭回来,飞快地掩去唇角残留的笑意,“你瘦成这个样子,还举不举得动杠铃?” “举杠铃倒是没有问题,就是练引体向上的时候挂在杠子上容易被风吹得飘起来呢。”燕七道。 “……再臭屁揍你了啊!”元昶瞪她,转而又在她身上打量,“就你这细腰蜂似的还做引体向上呢?能做几个?” “一个。”燕七果断往最少了说,说多了万一这货不信非让她现场表演一个,那不是给自己找累受么。 结果说一个也没被放过,元昶鲁豫附身般地坏笑:“我不信。你做一个我看。” “没有能扒的杠子啊,你晚饭吃的什么?”燕七道。 元昶压根儿没理她后面的打岔,左右张望了张望,一把拉了她就奔了哪家门前,一纵身跃到门口摆放着的石狮子头上,而后伸出一条胳膊,平举至身前,垂眸笑嘻嘻地看着燕七,“这不就是杠子,你扒上来做个看看。” 平举着胳膊挂住一个人的重量,这得拥有多强的臂力才能做到呢? 燕七仰头看了看,挪了挪脚,找准位置,向上一跃,两手就扒在了元昶的胳膊上,这条胳膊凌空这么平举着,竟是纹丝都不动,燕七腰上略用力,很轻松地完成了一个引体向上,下巴伸在元昶的胳膊上方,转了头看他:“你有没有听说过铜头铁臂阿童木?” 阿童木是什么元昶不知道,但铜头铁臂听懂了,嘴一咧笑得阳光万丈:“这还不是小事一桩?以后你想练引体向上,我这胳膊就当你的杠子,包管你练多少个都不会松动一毫!” “真是既粗且长既硬又直啊。”燕七叹道。 元昶哪知道这货竟敢当面放荤话,高高兴兴的正要再说些什么,就听得旁边一个人在那儿吼:“哪来的两个野毛坯!站老娘门口狮子头上打滴溜!麻批的要是给老娘这狮子踩得不吃上门小鬼儿了且看老娘不下你们一人一条大腿!” “……” 燕七赶紧跳下地,和元昶一溜烟地蹿走了。 “说好的去找那个疑似我大伯的人呢?”燕七边蹿边问。 “哦,是我认错人了。”元昶毫无愧疚地坏笑道。 “……”就这么被他忽悠上街来了,“那么现在我们要去哪儿?” “去个好地方。”元昶边跑边偏着头看燕七,她穿的是家常的裙子,珍珠白的底,粗线绣着遒劲疏朗的梅枝,宽大的袖口和裙摆令她看起来窈窕又玲珑,跑起时还得一手将裙子略微提起来,免得被柔软的料子绊住了脚,然而风一吹,这裙衫就像一朵清且甜的白牡丹盛绽了开来,它的主人被包裹在层层的柔软的花瓣里,带着这让人无从抵挡的逸世之美凌虚而过,瞬间便吸去了世间一切的颜色。 元昶听见自己的胸腔被重重地捶响,嗵,嗵,嗵,令得他浑身上下从里至外不知何处又麻又酥又痒,有什么东西想要从胸腔破壁而出,他不得不抬起一只手来摁在上面,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毅力才逼使自己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