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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让人恍惚啊。 “除了你,还有谁能打开存放舞衣的柜子?”乔乐梓还接着问。 “没有别人了,钥匙只有一把……”邢珠珞似乎紧张了起来。 问到这个地步,除非是邢珠珞对自己的作案手法特别自信,否则如果她真的是疑犯的话,大可以推脱掉自己的责任,比如伪称其他人曾经动过舞衣之类的说头,所以如此看来也很有可能疑犯并不是她,因此她才有一说一并未推诿。 在暂时没有得到任何实证的情况下,乔乐梓也没什么好问的了,令衙役先将邢珠珞带到旁边的隔间去看守起来,而后就是等着之前派出去查证的衙役们的回复了。 乔乐梓手下的人动作还是很快的,一个时辰后,该查的都查了,拿着结果纷纷回来复命,然而不管是玻璃作坊还是卖硝的商号,所有的销售记载里都没有关于凸透镜订做和个人购买硝的记录。 “难道疑犯用的根本就不是这个方法?”乔乐梓迟疑了。 “这样的方法本就匪夷所思,我并不相信能做到烧布无灰的还有更多的法子。”燕子恪道,“让人去查,邢珠珞近期的行止、可有与外人接触、去过什么地方、买过什么东西,一样样细细查明,另再查首饰铺子,近期可有人订做过水晶或玻璃制的首饰。” 乔乐梓忙应了,立刻传了话下去。 接下来仍旧是等待,徐玉婕的家人接到了通知赶到了画舫上,因案子尚未了结,也不好将人带走,只得让徐夫人去了隔间安慰已经醒转的女儿,其余人留在外面继续磨时间。 燕子恪将燕七带到远离众人的临窗处,让她坐到面前细问:“那法子是从何处知晓的?” 燕七仍用了搪塞元昶他们的借口。 “没有骗我?”燕子恪却不好骗,一对凉且清的眸子盯进燕七的眼里。 “没有。”燕七当然也不是小孩子,理直气壮地对上这男人的目光。 “这样的法子,复杂且诡异,还远未到满大街是个人都知道的地步,”燕子恪看着燕七慢声道,“而我相信,目今懂得并能应用此法的人,世间当超不过三个。你与崔晞算是其中一个,本案的疑犯算是第二个,而创造此法的人,就是第三个。事发时两条画舫上的人除了女学生便是女先生,范围再缩小一些看,疑犯九成的可能是在霁月书院这些人中。皆是十来岁的少女,我不相信她们中能有人自行创造出这样的法子,硝乃朝廷严格约束贩卖的东西,闺中女子平日无事谁会无缘无故买这些危险之物来玩?因而可以这么认为,不管疑犯是这些少女中的哪一个,她都绝不会是此方法的创造者,而真正的创造者,必然也是将此法传授于她、令她可用来害人的帮凶。安安,告诉我这法子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燕七看着他,他的意思是,能创造出这个方法的只有一个人,而她燕七却也知道这个方法,只能说明她也曾直接或间接地接触过那个创造此方法的人,如果燕七能提供出真正的线索,说不定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这个创造人。 “就是从旧书上看来的。”燕七却也只能一再地这么回答,对于能否抓住那位帮凶,她亦实在是爱莫能助,毕竟她也无法确信那位帮凶究竟是她的老乡还是本土奇才,古人的创造力她向来不敢轻视,就比如硫酸,那不早在唐代甚至更前就已经被炼丹的道士们发现并提炼出来了吗。 咦?道士。 燕七正要再开口,却听得燕子恪“哦”了一声,起身走了。 ……生气了吗?别耍小孩子脾气啊。 第74章 综武 玩儿的就是高端。 燕七找到乔乐梓,这位正托着大头在那里苦思破案之法呢,过去行了个礼道:“大人,您可以试着去道观查查看。” “道观?干啥?”乔乐梓看见这小胖丫头感觉头更大了,这一小位比之燕子恪那大神经也正常不到哪里去。 “道士们炼丹,很容易得到绿矾油和硝。”燕七道。 “咦?对啊!这也是个门路!”乔乐梓小眼一亮,连忙叫人去查,然后转过脸来上下看了看燕七,再向舫内找了一圈,没有发现燕子恪的身影,不由好奇,“此事怎没先去同你大伯讲呢?” “呃,必须先同他讲吗?”燕七纳闷。 “呃……也不是……”乔乐梓也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这么问。 燕七就走开了,回去问武玥他们:“见我大伯了吗?” “刚不是还在跟你说话?”武玥也纳闷。 问元昶和崔晞,两个人也都不曾注意。 “真是任性啊。”燕七叹了一句。 “燕小胖,这儿还有没有你事?没事就上岸去,跟这儿耗着有什么意思!”元昶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好好一个节日,全都浪费在这莫名其妙的事件里了。 “你想走就走啊,谁又没拉着你!”武玥道。 “没跟你说话!”元昶瞪她,上来就扯燕七胳膊,“走走走,上岸跟我玩儿蹴鞠去!” “我们在等小藕。”燕七道。 “什么大藕小藕,带上一起走!”元昶愈加不耐烦了,过去找乔乐梓要人,乔乐梓想着锦绣书院学生们的嫌疑不大,这位小国舅他又惹不起,也就囫囵着应了,于是燕七武玥去了那边舫上把陆藕捞出来,加上元昶崔晞,几个人借了官府的船离了这几艘画舫上得岸去。 岸上还有不少人在围观湖面上的动静呢,真是专注看热闹一百年。几个人从人堆里挤出来,赶去大石桥旁边看了会儿庆魁班的杂耍,天色也就渐渐暗了下来,于是相互道别,各自回家转。 因白天在舫上吃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燕七决定晚上不吃饭了,回来洗了澡,换上家常衣服,待头发晾得差不多干,就溜溜达达地出了坐夏居,先去了抱春居的外书房,听四枝说燕子恪已经回来了,但是没有回抱春居,于是便又去了后花园的瞧月亭,亭子里空空荡荡,月色下很显孤寂。 燕七在亭子里坐了一会儿,觉得风有些凉了才起身往回走,走得将要出了园门时,回头望过去,见远远的亭子里,一个人正立在那儿仰头瞧月亮,手里还捏着一只酒杯。 “真是傲娇啊。”燕七叹道。 新的一天到来,该上班的要上班,该上学的要上学,先去了老太太的屋子请安,燕五姑娘延续了昨天表演未遂的不痛快,对谁都没有好脸色,直到出门的时候还在听她向着燕二姑娘抱怨:“爹都不说来安慰安慰我,昨儿回来就冷着脸,听说都没去母亲房里,自个儿在瞧月亭喝了半晚上的酒……” “行了,父亲的事也是你能指摘的?”燕二姑娘冷冰冰地道。 早上一去书院,上巳节归墟湖上发生的那事已经人尽皆知了,大家都在议论当时的情形,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