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言情小说 - 诱骨入魔:魔君撩入怀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0

    她若有恙,他自然也逃不过。

    说来,她已经一连多日没有见到镜邪了,为了彻查那件事情,他时常忙得夜不归宿。

    她百无聊赖,通常能坐在浴桶里坐上一天。

    今日亦是如此。

    蒸腾的热气里,她的神情越来越古怪,似是清醒,似是迷惑。

    热气充斥着整个屋子,她扶着浴桶沿,有些昏昏欲睡,正在她的眼完全要阖上的时候,镜邪突然就冲了进来。

    他根本不知道男女之防,看到她光裸在外的肩膀,也没有半点欲望,他好像只把她当成是一具尸体,他就以那种没有一丝起伏的目光盯住了她的眼,“你一定还有什么没有告诉我,为什么我也会腐烂?”

    宗曳神情疲惫,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一个面容扭曲的女人,和一个面容破碎的男人,那个女人抓碎了我的手臂,然后从那时候起,我就开始腐烂。”

    他满脸都是愠怒,“为什么这些事你不早些告诉我?你隐瞒了我那么久,让我错过了无数的事情,到现在这恶果渐生,这烂摊子也渐渐不能收拢。”

    她不禁反驳道,“你不喜欢和我说话,你厌恶我,我每说一个字,你就会显得十分的不耐烦,这样一来,我何必要去自讨苦吃。”

    “……”生平里第一次镜邪被气得咬紧了牙根,“你怎么那么蠢,你就分不清事小事大吗?”

    宗曳赌气地说,“大人,聪明的人在你这里是活不长的,你并不喜欢聪明到会猜透你心意的人,可是你偏偏要强迫笨的人去获悉你的深意,你这是强人所难,恕我做不到这一点。”

    一时间镜邪竟无言以对,这女子伶牙俐齿起来,无人可比。

    他不再和她纠缠下去,霎时正色道,“你是在哪里看到那两个人的?这期间你碰到了什么,以及那天你为什么要一个人去坟墓里,你看到了些什么,现在你把所有的事情都毫无遗漏地告诉我。”

    宗曳沉思许久,才说道,“简单说来,不是我看到那两个人的,而是那两人一直都围着我团团转,最开始是那个女人,从我入镇起,那个女人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我,我看见那个女人吃虫子,并以虫子为养分存活,可我劈开她身体的那瞬间,却看见她根本就没有内脏,她整个人都被掏空了,唯剩下那副表面上的皮囊,而这皮囊无论是合上,还是大开着,都可以构成她的生命,她怎样都死不了。”

    他沉默了半晌,水汽里他的眼仿佛蒙上了一层阴翳,“想来,这便是虫咒,上古时期四大禁术之一的虫咒。”

    镜邪的脸逐渐变色,即使是重重的雾气,也掩不住那张脸上的戾色,“上古时期有四大禁术,可以生死人rou白骨的枯木逢春之术,与猫共命的长生诀,鬼心,人心一体的双心术,以及最强大的诅咒虫咒,而这虫咒最为阴邪。”

    那是她第一次看见他露出这种凝重的神情来,忍不住开口打断他的话,“虫咒是什么?”

    镜邪两眼蕴满了冷色,“像世界上任何一种诅咒一样,虫咒有着不亚于其他咒语的邪,甚至是大大超过其他的邪咒,被施咒者直到死都不可能摆脱虫子的纠缠,最开始是看见虫子,逐渐地是身上长出虫子,再到最后,已经变作尸体的人被虫子占据,这具尸体变成了虫子孕育后代的温床,那个女人一定会吃下那些人们身体里的虫子来补充她身体里的养分,所以说她其实是虫子的一个媒介。”

    经他一解释,宗曳这才开始慌了,“也就是说,我身上很快就会开始长出虫子来。”

    镜邪满脸面无表情,“你我已经在腐烂了,生虫是迟早的事情。”

    “怎样才能去驱除虫咒?”

    镜邪神色一紧,“虫咒施行需要三个条件,一个是媒介,一个是施咒者,还有一个是虫,虫死,施咒者会被反噬,如果媒介不能及时得到养分,那么媒介也会紧跟着消失,想摧毁虫咒,还在于虫。”

    恍然想到什么,宗曳急切地提醒道,“有一件很古怪的事情我忘了告诉你,我和那女人交手的同时,还有一个男人在场,那个男人的影子很淡,淡到不正常,而那女人只有一半的影子,如果说那女人是媒介,那男人又算是什么?”

    镜邪目色更沉,“是魇,只要是人为制作出来的魇,永远都不可能完美无缺,他缺少影子,也就是说他的灵力也是缺失的,我早前就知道有人在暗中制作魇,没想到这么快他们就制作了出来。”

    “魇,鬼魇?”有什么东西从她脑海里一晃而过,快得几乎她抓不清,她抱住剧痛的头,一阵阵地眩晕。

    “魇不可以作为施咒者,魇和虫咒是同为阴邪的事物,要知道凡是同类都会相斥,那只魇想活命的话,根本不可能沾染上虫咒,这镇中,紧盯着你的还有第三个人,而这个人还必须是能克制住虫咒反噬的纯净之人。”

    第一百零九章 不入浮屠(一)

    最后一个语调落下,他感到突如其来地一阵寒意,正在他身边周转开来。

    他四下扫过,没有任何的异样,唯有宗曳紧皱着眉头,神情辨不分明,只觉得分外诡谲。

    “你怎么啦?”

    他的声音传来,宗曳猝然一惊,终于从方才的恍神中走了出来,她的唇瓣发白,她最近总是不受控制,随时随地地灵魂出窍,她确定自己是在受谁的控制,可是能控制她的人屈指可数,不至于到如今还不露出半点异样来,那个既不存在,也存在的虚无阴影就像是长在她体内的,慢慢地侵蚀了她整个身体。

    镜邪垂着眸,眸底迸发出冷冽的光,“不管他们是谁,有什么目的,必须要赶在去第二镇前将他们消灭,若不然一旦疫病传染开来,后果不堪设想。”

    宗曳冷哼一声,“你还在乎什么黎民众生吗?”

    镜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嘲讽她的愚蠢,“如果疫病传染开来,势必会耽误我的行程的,何况你觉得他们是针对谁而来的,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偏要这时候来?”

    宗曳似懂非懂地问道,“你是说有人把我们的踪迹泄露出去了?”

    “没有人会在我身前隐藏而不被我察觉,应该说是从最开始,我们这行人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我们做了什么,他们一目了然。”

    说及此,他的眸中闪过几许惊色,“他们不可能无孔不入还不为人知,多少会留下一点痕迹的,现在连我也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