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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在玉溪脑中不停冲击着她的灵魂,煎熬着她的心,她觉得仿佛置身地狱业火中般,神魂都在哀鸣! 耳边似乎有个声音在不断诉说着母亲是如何爱她,如何得为她做出牺牲,她决不能违逆她,否则这个世界再没人爱她了!她将会是这世界最可悲最可怜的人,她的生命就会失去意义。 玉溪几乎要被这些铺天盖地的负疚感以及矛盾的内心淹没,同时心中似乎涌现出无尽的恐惧和绝望来,她最渴望得就是有人爱她,有人在乎她,她不能失去这份唯一的母爱。 这是她人生的救命稻草,可就在她想要服软,想要认错,想要退让时,一股不甘又涌上心头! 既然母亲这么得爱她,为何她不仅不幸福,还过得如此凄惨,她的整个人生被拖入无尽的黑暗不能解脱。 那股不甘非常微弱,可玉溪准确得抓.住了那抹不甘,那毁天灭地的负疚感瞬间被冻结了般,玉溪又能正常思考了。 她长送了口气,瞬间将那股愧疚恋慕母亲的情绪压制了下去。 真是好可怕的执念和怨气,险些让她入了魔障。 咦,她为何有会觉得这些是执念和怨气呢,玉溪越想越觉得似乎有什么要破障而出般。 玉溪极力稳住心神,咬紧牙关,不让那股执念和怨气影响自己的神志。 她死死瞪着那个还跌落在地,哭天抹泪的女人,只觉得无比讽刺,她冷冷道, “就因为我清醒了,不再顺从你了,不再对你言听计从了,不再因为你的一句话,哪怕前面是无间地狱也埋头扎下了,所以你便质疑我,觉得我不是你闺女! 你这样的人,不配为人母! 你就是这世上最自私卑劣的女人!你不想被柳大贵厌弃,不想成为感情中的失败者,你便把自己的闺女当成工具,不停给我洗脑,让我觉得你就是世界上唯一对我好的人,我要是不听你的话,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爱我了。 你用所谓的母爱奴役我,让我无怨无悔得为你付出,只为得到柳大贵一句认可,你还真是个可怜又可恨得女人呢! 你亲手葬送了你的女儿,只为了争那么一口气,值得吗!” “小溪,你、你怎会这么想娘,不是的,娘也不想你进这里的,可是没办法,我们若是不妥协,你爹就会不要我们了,娘不是不想反对,娘是没有那个能力啊!”沈翠娥被玉溪冰冷无情的话刺激的一个哆嗦,她含泪摇头反驳着,不住咳嗽,似乎随时都会因为心痛而亡。 可玉溪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没有半分动容,谁都会死这个女人恐怕也不会死吧! 从柳大贵娶回万杏儿那一刻她就是这一副心碎欲裂的模样,可这么多年了,她依然活得好好地,只是不能做事罢了,还真是讽刺的伤心欲绝。 “是不是没办法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他们奈何不了我,而我只听你的话,只要你不逼.迫我,我会落到这个田地! 只要柳大贵以不要你作要挟,你便逼.迫我退步,逼.迫我做出牺牲,是你亲手葬送了我的一生,你却丝毫不觉得内疚,用自己无能为力麻痹自己,你这是无能为力吗! 你自私得可以牺牲任何人,包括我,只为了让你不成为一个感情婚姻的失败者! 你摸着良心问问你自己,你配为人母吗!午夜梦回时,你难道不会良心不安吗!” 有的人看起来最无辜可怜,可那只是他们的伪装色,事实上,他们是这个世界最无情最可怕的一种人,为了自己的一个目的,他们什么都可以牺牲,甚至可以毫无底线,包括至亲骨rou。沈翠娥就是如此。 只可惜,以前的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只要她一露出悲戚绝望的眼神,她就妥协,真是奇了怪了,她怎么会这么无脑!她一向都极有主意才是啊! 玉溪心中疑惑更甚,她觉得自己的个性与记忆越来越为违和,仿佛她现在与以前是两个人般,这个想法让玉溪觉得有些惶恐。 她用力摇摇头,将这些念头甩开,此刻她的心情已经能平静无波了。 “小溪,你怎么能这么想娘,娘为了你,吃了多少苦,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整个人都去了半条命,你忘了小时候,娘是怎么待你的吗,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娘待你不好吗,这些难道你都忘了吗!”沈翠娥又声泪俱下得打起了感情牌。 这便显得玉溪多么冷漠无情般,周围的人又开始议论纷纷了,这些人真是见风就是雨的,玉溪想直接翻个大白眼。 “父母抚育子女,子女赡养父母,这是人人都应背负的责任义务,为何到了你这里,便成了恩赐,能够要挟把控子女一辈子的恩赐了! 难道就因为你生养了我,我就该任由你们糟践,任由你们随意买卖了吗!谁家养儿养女也没你们这么狠的!”玉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个世界太过弘扬孝道了,仿佛孝道就是天般。明明三纲五常中的原意并非如此,而是“父为子纲,父不慈,子奔他乡。子为父望,子不正,大义灭亲。” 什么事情都讲究个平衡,没有谁就合该为谁无底线的牺牲退让。 玉溪真得一眼都不想再多看这对完全没有心的父母,他们把子女当牲畜般,随意买卖葬送,却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玉溪不明白她为何还会有负疚感。 她又没虐.待他们,她只是不想被糟践,不想继续用皮rou钱供养他们罢了,怎么就变成不孝不悌了,这真是荒天下之大谬了。 大家有没有搞错重点,她不想干了,让万杏儿的女儿来还她母亲欠下的债,关柳大贵和沈翠娥什么事,他们却在一旁要死要活的,大骂她不孝不悌。 玉溪简直快被他们奇葩的想法给整疯了好吗! 在这个畸形的家庭就是这般,万杏儿收服了柳大贵,柳大贵吃死了沈翠娥,沈翠娥攥紧了柳溪,于是,她柳溪便成了最底层任他们摆布欺压的存在。 她反抗不该是天经地义的事吗!这些人一副她违逆父母,简直是大不孝的嘴脸是怎么回事! 玉溪懒得与他们掰扯,她算看明白了,这个家根本没人在乎她的死活,他们只在乎她能不能再榨出一滴血来供他们吸食。 这个家,就根本没有一点爱,万杏儿对柳大贵是利,柳大贵对万杏儿是欲,沈翠娥对柳大贵是执念,沈翠娥对柳溪也只是利,而柳溪对沈翠娥,也谈不上是爱,而是一种盲从。 玉溪问自己,什么是爱,真正的爱又是什么样的呢! 这个问题,似乎她也曾这样宣之于口过,究竟是什么时候呢!玉溪正苦思冥想间,只觉得有什么就要冲破桎梏般。 忽然,她脑子一昏,瞬间便失去了知觉,只是,模糊中她感觉自己的神魂似乎正被一波清凉的魂源充盈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