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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郡主感受着腕子上执拗的、毫不放松的力道,泪水止不住从眼眶滑下…… *** 晏庭曜顺着鸿雁所指方向纵马狂奔。风从他的身边掠过,带得衣袖猎猎作响。 想到徐锦瑟此刻被人劫持、不知会遭到怎样的对待,他的心头便像有一把火在烧,怎地都平静不下来。 如此疾驰之下,两旁的景物如同飞一般向后退去。他双眼紧盯地面,努力辨认着马车留下的车辙痕迹。 不知该说幸还是不幸,此去越来越是荒凉,越到最后,地上的车辙痕迹越是明显。晏庭曜顺着那痕迹一路追去,未料尽处竟是一处断崖! 他瞪着那车辙痕迹不断延伸,直至崖边。一瞬之间,耳畔如同轰鸣,脑中竟是一片空白。 晏庭曜驾马直冲到崖边,才猛地跳了下来。他瞪着地上车辙与马蹄交杂在一起留下的痕迹,几乎能够想象出不久之前,那辆载着徐锦瑟的马车在此处遭遇了意外,马儿受惊、慌不择路直冲入断崖的画面! 放眼望去,那断崖下深不见底。若从此处坠落,断无生机——晏庭曜只觉全身的血液都凉了下来。 他忍不住蹲了下来,双手触向地上凌乱的痕迹,却又在触及的那刻,仿佛被烫到一般收手。他的双手忍不住紧握成拳,重重捶向地面,心中一股几乎快要冲破了胸膛的抑郁烦躁愤怒悔恨……简直说不清到底是何的情绪激咏而出,令他忍不住嘶喊出声:“徐锦瑟!” 这一声嘶喊被风儿轻吹入崖下,传入徐锦瑟耳中,叫她昏昏沉沉的头脑猛地一清——这、这声音是? “徐、锦、瑟——”那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徐锦瑟听清楚了,却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这、这是晏庭曜的声音?他怎么会在这里? “是、是有人来找我们了吗?”安平郡主仰起头,眼中升起希望之光。 徐锦瑟顾不得点头,只竭力抬头,朝上方喊道:“我在这里——” 她已近力竭,这叫声细如蚊讷,却不知为何,被晏庭曜精准的捕捉到。 他猛地站起,向崖下看去。 安平郡主大声叫道:“有人吗,我们在这里!” 这个瞬间,晏庭曜的手竟猛地抖了一下。不敢置信的惊喜从心头席卷而出,叫他的眼睛绽放出明亮的光彩。 恰在此时,京兆尹的人在鸿雁带领下赶来。听闻安平郡主在崖下,忙取了绳子绑在崖边,便要下去救人。领头之人顾十三本要亲自下去,不想那绳子刚一绑好,晏庭曜便抓了一根往下跳,速度快得叫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待要再派人下去时,便见鸿雁也抓了根绳子道:“还请大人见谅,男女有别,奴婢会将小姐带上来的。” 这种生死关头还顾得上什么男女有别!顾十三张口欲骂,就见鸿雁拽着绳子,同晏庭曜一般,二话不说就跳了下去! 一个两个的,怎么全是这样!顾十三张了张嘴,忙吩咐手下赶紧再去取绳子来绑。 却说鸿雁下到崖下,正见徐锦瑟拉着安平郡主险险挂在树上,那老树根部已经脱出一半,情况危险至极。 先行一步的晏庭曜已经接近老树,鸿雁连忙跟了上去。 见到晏庭曜的刹那,徐锦瑟与安平郡主脸上情不自禁流露欣喜之情。不想这欣喜还未达眼中,身下突地颤动起来,却是那老树终于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发出了清晰的断裂之声。 欣喜瞬间变作惊惶,晏庭曜瞳孔猛的一缩,再顾不得许多,双脚在崖壁猛的一蹬,朝徐锦瑟冲了过去! 便在这个瞬间!那老树根部彻底断裂,粗壮的树干带着徐锦瑟与安平郡主一起坠落下去! 徐锦瑟骇然地瞪大眼,不想那坠落之感刚刚袭来,身子便落入一个强健的怀抱! 与此同时,鸿雁也抓住了安平郡主。 “晏、晏……”徐锦瑟张了张嘴,只发出些许含糊声音。这一番险死还生,已耗尽她所有力气,此刻获救,眼前竟变得模糊起来。 身后靠着一具温热的胸膛,昏昏沉沉之中,竟有一种别样的安心。积聚了许久的疲累瞬间席卷而上,徐锦瑟再撑不住,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第161章 生疑 再次醒来时,徐锦瑟首先看到的,是魏氏满是焦急的脸庞。 视线还有些模糊,周围的一切看起来有些奇异的扭曲。徐锦瑟看到魏氏嘴唇几次开阖,过了好一会儿,才反映过来,她是在问“你觉着如何了?” “有些晕……”徐锦瑟有些艰难地开口,一时间竟有些想不起来自己为何会躺在床上。 魏氏脸上却露出狂喜的表情,林mama也高兴道:“小姐醒来就好、醒来就好……大夫说了,小姐只是吹了风,又有些脱力,只要醒过来慢慢静养就好。” “是啊,醒来就好。”魏氏拿了帕子,悄悄沾掉眼角溢出的泪水,才道:“快去端些好克化的东西来,小姐许久未进食了。” 徐锦瑟挪了挪身子,想要坐起,却发现身上像脱力一般,使不上力气。两个丫鬟连忙上前扶了她,又在她身后垫了个大迎枕,方才坐了住。 做完这一切,之前的一切才在脑中慢慢回笼,徐锦瑟的记忆只到自己被晏庭曜接住,对自己如何回来却是全无印象,不由开口问道:“郡主她……” “安平郡主已被送回了长公主府,朝华长公主听说全赖小姐拉着郡主,才叫郡主撑到获救,已是亲写了折子给陛下,为小姐讨赏了。” 林mama回道。 安平郡主无事,徐锦瑟略松了口气,才注意到天色已暗,屋内已是掌上了灯,便道:“我这是……睡了多久了。” “小姐昏睡了有六七个时辰了,夫人一直守在这呢。”林mama道。 “母亲的身子,如何守得这样久?”徐锦瑟一惊,抬手便想试试魏氏额上温度。这一动,却觉手臂不单酸软无力,一用力更是如针扎一般刺痛不已。 “莫要妄动。”魏氏忙阻住她,轻轻托着那只手臂放回床上,“我没事。你这般模样,我守在这里反倒心安。大夫说你用力过度,这只胳膊得歇上段时日,好好静养才能恢复。” 是了,她抓着安平郡主吊在老树上不知多久,这只胳膊早就快没了知觉。想到此处,徐锦瑟突地皱起眉头,“这可如何是好,天亮后我还要进宫……” “小姐莫担心,朝华长公主已是跟宫里递了话,陛下已经准了您养好了身子再去宫中。” 这便还好。徐锦瑟稍稍松了口气。此刻她全身酸痛,一只胳膊如同废掉一般使不上力气,这般状况实在不宜入宫。 丫鬟断了粥水进来,魏氏亲自端了碗喂她喝下。 一碗粥水下肚,暖意从肠胃扩散到全身,徐锦瑟舒服的喟叹一声,便听魏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