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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精们奇道:“怎么?你们要走?” 白铁珊坦然答道:“是啊,试着跳了七天,也没能跳过去。我们已经准备离开了。” 花精们道:“这怎么行呢?” “怎么不行?”李昀羲也坦然道,“我来跳龙门,是想圆自己的梦,不是为了跳给别人看的呀!” “那……”花精们为难地看了看彼此,“可这么多人……” 李昀羲笑着摆摆手:“对不住了。” 白铁珊牵起她的手,带她从一块石头跳到另一块石头,转眼离开深潭,到了河边。 河边是潇潇的绿竹,碧绿的竹梢起伏摇摆,其上站了五个人,当中一人便是那带着人面怪鸟的白衣女子。 白铁珊施礼道:“仙姑,请问是来找我和昀羲的吗?” 白衣女子开口说话了,声音悦耳动听之极:“是啊!许久不见有鱼儿敢来跳龙门了,天上要来的神仙可有不少。我们姊妹也想来看看。” 旁边一个淡青色衣衫的冷傲女子道:“明星,要跳龙门的就是这小丫头?” 一个霜白色衣衫的淡雅女子却看向白铁珊道:“那这一位就是安流大王?” 白铁珊不明所以。 白衣女子手把芙蓉笑道:“青女,素娥,你们可好奇了一路了,这回可瞧个仔细。” 听到她们彼此的称呼,竟然是天上的仙女。白铁珊惊讶之余,施礼道:“各位仙子可能要失望了,我们不准备再跳龙门了,这就要回去。” 白衣女子好像并不意外,只点点头道:“不愿,自然由得你们。珍重。” 两人一道对这些仙女行了礼,牵手走向归途。 来到之前眺望龙门的那座山峰前,李昀羲忽然驻足,说:“白铁珊,等等!” 天光破晓,霞光万丈。初升太阳的橘色光明照耀在峰顶上,那已经被风吹雨蚀、漶漫不清的神佛面部也显得鲜明深刻起来,有几分慈悯模样。 李昀羲抬头,默默地与他对视,最后双手合十,低声祈愿。 当白铁珊伸出手去,要牵她一块离去时,李昀羲看着他道:“我想回去再试试!” 他微怔了一下,依然牵住了她,笑道:“好的。自然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们回到了龙门。这里竟然没有一个神仙精怪离去。碧空中远远近近足有数百仙神,衣袂飘飘,披帛扬扬,都在高处垂首望着龙门。花草间、山石上、树枝上、深潭里,处处都坐着修士和精怪,还有不少熟面孔。 “小白!”凤清仪一跃跳到了他面前,笑道,“哈哈哈哈哈,没想到我们会来吧?” 白铁珊左右一看,却见大家都来了,不由得激动不已:“大家都来了?我还真想不到!不过你来,我可不意外。这么好的做生意的机会,你怎会白白错过?” 凤清仪一拍他的肩膀道:“果然你我是同道中人。这一路上,他们可不得住店、吃饭、买衣裳、买鞋、买首饰及针头线脑么?我做了一路的生意,收获颇丰,等他们回去的路上,又可以再赚一笔。” 白铁珊凉凉地道:“别告诉我你还开了盘口,赌昀羲能不能跳过龙门?” 凤清仪笑道:“这你可冤枉我了。那是慕容小子干的,要不怎么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不过那小子身娇rou贵,动不动就病了,你敢捶他?过得了胭脂那一关么?” “我好像听见有人说我坏话。”慕容春华和胭脂一道出现了,他看着凤清仪道,“说啊!” 胭脂扑哧一声笑了,对白铁珊道:“我们来就来了,你别太放在心上,做你自己的事吧!” 苏苗苗抱着喵神农,道:“师侄,有志者,事竟成。就先祝福你们了。” 君如月和谢宝刀也来了,君如月女装秀美,谢宝刀男装俊逸,在不知情的人眼里竟似般配得紧。 谢宝刀随手抓了些纸袋里的甜梅干给白铁珊,与他说起分别后朝中的事情。朝堂安稳如昔,只是夏竦见疑,已经离京赴任去了。李公仲一死,“永生”的承诺消失,夏竦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 白铁珊感叹不已,“永生本是虚妄。为了虚妄出卖本心,君子不取。” 君如月牵了李昀羲的手,问了她的近况,又笑着说起:“和他一处,过得可好?” 李昀羲点点头,和她细数这一路又去了哪些地方,在哪又吃到了什么特别可口的美食。 “喂,白铁珊!”那个曾被他误伤的雪兔扬手向他打招呼。 “雪兔!”白铁珊也看到了这位绿衣少女,“你怎么来了?你的伤好了吗?” 雪兔笑嘻嘻地摆手道:“自然好了。那不关你的事,不用放在心上。” “可那是我……” 雪兔道:“你们快走,去跳龙门啊!读书人啊,就是麻烦!” 白铁珊和李昀羲重新回到了深潭里。 大水滚滚而下,接近瀑布处几乎立身不稳。 红衣少女站在深水之中,望着高天之上。 峰顶上本来缭绕着云雾,但此刻浮云飞散,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豁口,碧空中浮泛着朝霞的金光,显现出一张金甲天神的脸。 赫然是燕三模样。 此情此境,太美丽,也太威严,让人心生欢喜和敬畏。 小妖们痴痴地仰望着他,沉默着,不敢出声。 白铁珊望着他,轻道:“燕三……谢谢你!” “谢谢。”李昀羲也望着天上,说道。 李昀羲化为原形,潜入碧波,然后腾跃而起,直到三十三丈高处,才悠悠落了下来。 白铁珊为她鼓掌。修士、精怪们纷纷鼓起掌来,响成一片。 李昀羲不好意思地皱皱鼻头:“鼓掌做什么?我并没有跳过去呀!” 白铁珊道:“比之前高了,自然值得鼓励。” 李昀羲点点头,屏息凝神,猛然再度跃起,上升到三十七丈高处,又落了下来。 第三次跳时,她已能跳到四十丈高了。 第四次,四十二丈…… 第五次,四十三丈…… 第六次…… 第七次…… 第八次…… 渐渐到了日中,又到了傍晚。 她每次都跳得比前一次高上一点,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都不曾停下休息过一回。 这简单的动作,重复着她执拗不悔的坚持。 “昀羲。”他唤道,“该歇歇了!” 但她不说话,还是继续跳着,摔着,跳着,摔着。 最后一次她猛地冲到六十丈,前所未有的高度。但瀑水中一股湍流当头冲来,一下将它冲得跌落下去,身子挨挨擦擦,一下子划了几道伤。 “昀羲——”白铁珊高声喊着,抢上前去接她,可到底迟了一步。 小鲤鱼落入水潭中,变成了昏迷的女孩。 人们都围了上来,嘁嘁喳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