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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客气了,说好了一张抵一百文。” 那老汉被曲清言的举动弄红了脸,讷讷的有些手足无措,之前给他的那张宝钞送到冯茂才那里就已是可以抵去二百文,他今日卖上一晚的花灯,也能凑出三百文。 到时再送去,这一年就不用被冯茂才利滚利的拳打脚踢。 可这样也就只是勉强能凑够摊位费,这次的灯会他怕是赚不出几个铜板养家,可收下这张宝钞就不同,收了就意味着又多了二百文的进项,他今年的日子能稍稍好过一点。 老汉的犹豫曲清言看在眼里,她侧头给了千山一个眼色,千山接过宝钞直接塞到老汉的手里。 “掌柜的,我们少爷心善,让你收你就收着,就是小的有些好奇,这宝钞在西北这里到底能干啥用?现在除了官府别的地方都不收了吧?” 他问的格外随意,像极了外乡人不懂当地民俗一般。 那老汉那人手短,也不好再瞒着掖着,但他知道的却也不多:“我们也不知道,只是……我们这摊位费你们怕是不知道,给铜板就要五百大钱,但给宝钞……若是赶上那些大爷心情好,两张一贯的宝钞就够了。” 曲清言双眼微眯,这倒当真是怪异的很。 千山同大安接过花灯,三人一人提着一个,又向前行去。 只逛了几处用着同样的手段问到的答案都所差无几,每年的灯市上冯茂才那些人都更愿意收宝钞,至于平日里放出去的印子钱,他们在要账的时候是不是也让对方用宝钞顶替就不得而知。 推推搡搡的挤了一晚上,主仆三人回到县衙已是临近午时,街上依旧灯火通明、人来人往,曲清言心下的疑问却是堆得越来越深。 一定是有什么还是她不知道的,但究竟是什么,就需要钦差抵达后去想办法撬开冯茂才的嘴。 ☆、第二百零五章 上元节后,没几日就到了正月二十。 同封印时那般,县衙中一行官员又凑在堂中行开印仪式。 开印后,县衙中一应庶务就要如同新年前那般开始运行。 叶桂山同几个村民这个新年过得极好,有曲清言补贴的二两银子,他们不仅换上八成新的衣裳,还吃上了放足了肥rou的饺子。 若不是千山和大安每隔几日就过来一次,提醒他们年后要告状升堂,这安逸的日子怕是都要让他们忘了自己是为何会被曲清言接入县城之中。 “少爷,那几人这些时日每日吃好喝好,怕是都要忘了自己到这县城里是所为何事。” 千山想到前一日去帮那几人写状纸,那几人推诿的模样就气的牙痒痒。 曲清言倒是看得开,面上的笑容淡淡,寻常人都有劣性根,那几人不过是没过过好日子,眼皮子太浅罢了。 “嬷嬷,那院子你付了多久的租金?” “一个月,再有两日就要交房租了。” “嗯,你去跟牙婆说,那院子是你帮他们几人租的,下月开始房租去问那几人要,他们若是付不出我们也不会再管。” “老奴明白,不过少爷年前您让老奴给他们送了二两银子,若他们省着些,手上应还会有几百钱,再租上两个月怕也是够的。” 王嬷嬷的疑虑让曲清言不由得笑出声来,那院中一共有四户人家,送去的那二两银子就算不会被平分也不会只留在一家人手上。 那些人又是换新衣裳,又是饮酒吃rou,手上怕是所剩无多。 身为弱者总是下意识的就认为我弱我有理,被强者包容体谅理所应当,他们手下那二两银子的时候虽然感恩戴德,可新衣裳换在身上,rou吃进嘴里,那份感恩戴德渐渐的就会消散。 取而代之的就是想要继续这般如同寄生虫一样的日子。 安逸的生活会上瘾,千山去寻他们写供状会被推诿,不过是他们现在没了被逼入死路、狗急跳墙的那份心罢了。 待这样的生活如泡沫一般消散,摆在他们面前的依旧是要坍塌的房子,贫瘠的土地,还有冯茂才派来的催债的打手。 那个时候再没了她的庇护,他们就会想到她当初将他们接入县城中所谓何事。 “他们不会,你们看着就是了。” 只不过她会落得那些人的埋怨和愤怒罢了,就像是农夫与蛇的故事那般。 不过,他们的埋怨和愤怒她又何必要在意。 千山几人不懂曲清言为何到了现在都与还能一副尽在掌握的模样,只她说要等等,他们又没什么好办法就只能再等一等。 余有台递奏疏进京的同时给顾恩阳也去封私信,将奏疏上的内容还又用意简单交代了一番。 那奏疏是朱瑾睿所要求,具体用意曲清言同他猜了许久都没猜出,所以他信上只说最好能保证递到景帝面前,至于旁的见机行事即可。 顾恩阳收到信,心中却是另有盘算。 那奏疏本是要曲清言来写,又是朱瑾睿特意交代,想来他事先就有安排,所以他这为尚书根本就不用露头。 顾恩阳回信只说会相机而动,旁的只字未提,余有台收到回信又给曲清言去了封书信,时间就已是快到一月底。 国事繁重,景帝自是不能同地方官府一般封印月余,奏疏雪片般递到京中,几位阁老轮番当差,票拟后将奏疏递到景帝案前。 顾恩阳一直冷眼看着余有台递入京城的奏疏,权当做一无所知。 朱瑾睿自要求曲清言写奏疏的急信送回西北,就一直密切留意寿阳县的动静,结果第一日等来了余有台到寿阳县的消息,第二日等来曲清言醉酒调戏对方的消息,第三日等来余有台递出奏疏进京的消息。 好! 还真是好! 这个家伙倒当真是高风亮节,这般出头露面的机会竟是主动递到了余有台的手上。 听着手下的回报,朱瑾睿只差拧断了宝座的扶手,“让吴金川去处理。” 这奏疏虽不是曲清言所写,但现在退回去已是来不及,只得按原计划递上去。 顾恩阳就眼见着吴金川不着痕迹的将余有台的奏疏推到景帝面前,然后他还来不及反应,他们六位阁老就同时禁受了景帝的怒火。 “好,好,真是好!朕竟倒是头一次知道这秀才功名、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