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言情小说 - 如果鹿死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记得,他怎么可能会忘记这样的事情。可现在就算有谁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再当他面复述一遍——这种事情,我第一次讲是为了跟他道歉,他就算介意,但都是过去的事,不会跟失忆的我计较。可我现在要再提,那就包括了拒绝他的意思,我可不敢去想到那时陈彦清的脸色会变成什么样。

    只是,欺负我总是不对的。

    我把面前的书收起来,对他说:“不理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短小了些qwq

    ☆、第 28 章

    没想到,三年之后,我的体质变弱了。

    也或许是因为前一段时间我过得太紧绷,这一段时间又过得太松懈,只是一个晚上跑完步没有立刻去洗澡,而先喝了一口凉水,那晚半夜我就开始发烧。但最关键的是都发烧了我还不自知,因为身体虽沉重,但食欲并未受到任何影响,第二天早上还去剥了隔夜虾吃,结果未到中午,我就开始上吐下泻。

    还好那天早上陈彦清看我脸色不太好没有出门,我不过是咳嗽了几声,他便问我:“怎么,是着凉了吗?你脸色不是很好。”

    当时我压根没想到自己会是发烧,以为头昏只是没睡好的缘故,谁叫我半夜醒来之后一直没怎么睡着:“没事,可能是昨晚没睡好,我中午睡一会儿就好。”

    “要不量一下|体温吧,家里有温度计。”

    “没事没事,不用这么麻烦,我没事情的。”

    所以后来当我被陈彦清送到医院测出来是发烧跟急性肠胃炎后,他怎么说,我都只好安静听着。

    我躺在输液室的病床上,药水进入体内后,效果立竿见影,人顿时舒服了起来。

    “早上我叫你测下|体温的时候你测下不就好了?不知道你在倔些什么,又不是多麻烦的事情,你还不要。现在好了,终于老实了吧?”

    陈彦清坐在床边,他的旁边是窗户,窗户外面是初冬有日照的天气。

    我突然想起来,并不是很久前的一个凌晨,我看到他站在走廊尽头,他的身后也是窗户,窗户外面是凌晨蒙蒙昏暗的天气,跟依旧很皎洁的月光。

    两幅画面此时在我脑内莫名重叠起来,我叫了他一声:“……陈彦清?”

    “嗯?”他的反应很快,不知道有没有注意到我是连名带姓地在叫他,因为在我的印象中,这还是我第一次当他面连名带姓地叫他,他问我,“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摇摇头,只是问他:“……我之前,都是怎么叫你的?”

    “什么?”他好像没能理解我的意思。

    我只好换一个说法:“我以前,都是怎么称呼你的?”

    但他被我的用词逗笑:“称呼?”

    我点点头。

    “你就叫我名字啊。”

    “……我后来,一直都连名带姓地叫你吗?”

    “那也没有。”他看着我,笑说,“有求于我的时候,你喊起来就好听了。”

    “……是吗?”

    “当然。不过好好的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我只是突然才察觉,我好像还没有好好叫过你……我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叫你了,连名带姓地喊好像不太礼貌,可其他称呼,我又不知道哪个适合……”

    他凑近我,压低了声音说道:“那你,试试看去掉姓氏,只叫我的名字怎么样?”

    ……彦清……吗……

    去掉姓氏后,再念这个名字就带着一股非常亲密的暧昧感觉,我是无论如何都叫不出口的。

    光是想到,我就觉得rou麻,现在的我不会这么叫他。

    他见我没有反应,反而凑得更近,嘴几乎快要贴到我耳朵上了,引诱般地说道:“叫叫看?”

    我都不敢去看他是用什么样的眼神看向我,努力摇头:“……不要……”

    “为什么不要?”我退一步,他非要进两步,“我都叫你依依,那你也可以这么喊我啊。”

    “……现在……不要……”

    “那什么时候才能要?”

    “…………”

    见我都不愿意去看他了,陈彦清才心满意足地离开:“好了,逗你的,你想喊就喊,不想这么喊也没关系。”

    我白了他一眼。

    “怎么了,还给我看白眼了?”

    不理他。

    “生气了?”

    依旧不理他。

    “看来你人舒服多了,都有力气跟我生气了。”

    “…………”

    我当然没生气,何必为了这么一件小事跟他生气。而且要坦然直说的话,我还挺喜欢这样的感觉。

    我可以暂时抛开一切的不安跟紧张,丢掉所有的怀疑跟谨慎,就这样在一个稀松平常的午后,跟一个关心珍惜着自己的人说说无聊琐碎的小事。

    就好像,我们真的在谈恋爱一样。

    或许是记忆给了我这种感觉,又或者是我先前的意志力在不断减弱,最近,我总将时间定位在三年前,我跟陈彦清刚刚开始交往的那段时间。

    我了解自己,就算我最初的目的只是为了让徐商后悔,可陈彦清是真心喜欢我,对我所做的一切都出于真情实意,我不可能不感动不动心。

    我就是这样,每次想着要“牺牲”自己的时候,到最后就真的会牺牲掉自己。

    只是陈彦清没有具体告诉我,我们为这件事情闹分手到底闹到了哪个地步,后来又是怎么和好的。

    想着想着,鼻头竟有些泛酸,一动,泪水掉了出来。

    陈彦清看到,急了:“……真生气了?还是针没扎好?”

    看到他着急的样子,我还流着泪,又笑了,我坐起来,他帮忙扶我:“怎么了?睡着也不舒服吗?”

    “你坐这边来。”吊针扎在我的左手,我便叫他坐到右边床头。

    “怎么了?”陈彦清一脸迷惑,但还是听我的话坐下来了。

    我把半个身子靠了过去,头在他肩上:“这里的枕头不舒服,我想靠你一会儿。”

    陈彦清没说话,一开始他是有些惊讶,身体坐得笔直,后来发现我真的只是靠着他,便放松了下来,问我:“……那这样,有舒服点了吗?”

    “嗯,这样好多了……”靠在他的左肩上,我好像都能听到他心脏的跳动声。

    那一瞬间,意识到了某些事情,便开始觉得自己傻。

    之前我看不透陈彦清,觉得他时而冷血时而傲慢,凶狠又不近人情,因此不敢接近他,对待他总是小心翼翼。可已经恢复的部分记忆都在告诉我,其实他并不是这样的一个人,我们之间也有过很多温馨温情的时光。

    他就像是反映我的一面镜子。

    我对他充满怀疑,他便是暴躁;我对他轻声细语,他便是温柔;我会向他主动示好,他便像现在这样,似个青涩的男孩,紧张地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