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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野蛮小姐赔罪,清茗又想开口,却被楼敏之嘴角那抹熟悉的笑镇住。 “刚才小姐说的所言甚是,在下定当记住。” 楼敏之有教养,又生的好面皮,话语诚恳,丁豆没由来放软语气,“楼公子,其实我不是嫌弃你们楼家,只是,我还真不愿这么早离开我爹。况且,我们才见两回面,对楼公子我也没有其他想法。” 收起嘴角那抹笑,楼敏之合扇问道:“丁小姐当真不愿嫁给在下?” 丁豆刚想点头,脑海突然闪现丁寨主的脸,她犹豫片刻,还是重重点头。 意外,楼敏之并未表现气愤哀伤,神色即可惜又稍带些许放松。丁豆看在眼里,心里暗想,难道这楼公子也是被强迫? 楼敏之没有再说什么,借着商铺有事的名义,转身离开。 出了米铺,楼敏之撑起折扇,脚步放缓,不明所以笑道:“清茗,那丁家小姐你可满意?” 清秀小厮垂首跟在主人身后,脱去上方才青涩,老沉之姿,“回少爷的话,清茗很满意。” “恩,满意就好。”楼敏之一双桃花美目慑人魂魄,摇着折扇,大步流星往前走。 “少爷,您现在去哪?” “自然是温香阁。” “陈记酒楼商谈您不去了?” 楼敏之轻笑一声,侧头弯起嘴角,“上次少爷我就告诉过你,先让他们演出好戏,最后我们去收场便是了。” 小厮清茗双目发光,恭敬道:“少爷英明,是清茗糊涂了。” 没走几步,楼敏之忽然抬头望了望天,“清茗,准备好防寒衣物,要变天了。”不等回应,便摇着玉扇往温香阁走去。 清茗小厮呆楞原地:明明是暑天,少爷怎得让我预备防寒衣物?哎,最近少爷的话越来越高深了。 ------ 第7章 小小豆苗称霸王 丁豆和阿发从米铺出来的时候天色渐晚,她手里拿着账簿郁闷,整整一个下午时间,也没算出个什么爷爷奶奶样。她叹口气,回家免不了又被爹骂一顿,还是狠狠地。 一切看在阿发眼里,除了同情便是安慰。 回了寨子,阿发张罗着向寨主汇报工作,丁豆拖着累个半死的身子回房换衣,这身绸缎罗裙她恨得牙痒痒,跑不得,跳不动,都是给逼的。 现在她衣箱里全部日常的改良男装,都被一夜之间换成了身上碍事的破绸子,还有自己爱好私下偷偷收藏的民间十八样兵器,也惨遭没收。那个混蛋的教书先生,这破主意肯定也有他的份,丁豆越想越生气。 她气冲冲走到偏僻的长廊,突然从脚上拽下一只鞋砸出去,破口骂道:“什么狗屁淑女!他奶奶的做的这么辛苦,劳什子的琴棋书画,还不如让我去码头扛麻包!”气力使大了些,眨眼间绣鞋咕噜噜往前滚了几个圈,忽然碰在一双黑靴前停住。 顺着往上看去,丁豆惊得差点撒腿就跑,方才嘴里碎碎念得罪魁祸首就站在眼前,她咽口唾沫,那番话他听到了吧,老爹要知晓自己便真的尸骨无存了。 丁豆皱着眉头,撇着嘴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裙底隐隐约约狼狈遮掩住一只白花花的玉足,顾雅浓立即收回眼光,弯腰拾起脚边精巧的绣花鞋。 “丁小姐怎的又这般……”他叹了口气,无奈道:“赶紧穿上鞋,要让丁寨主见了,小姐可是知道后果的。” “我就不穿,你能奈我何?”丁豆想起来就生气,“我问你,是不是你让我爹将我的宝贝没收了?” 顾雅浓疑惑道:“宝贝?那是何物?” “就是我压在箱底的十八样兵器。”丁豆冷笑,摊开手掌,“告诉你,识相的就赶紧还给我。”她尽量使细碎银牙研磨的恶狠狠的,“给我惹急了,小心我揍得你爹娘都不认识你!”一个小书生还怕你不成! 十八样兵器? 顾雅浓反应过来,微弯起细长晶亮的眼,淡笑道:“小姐身为未出阁的大家闺秀,实在不宜收藏男人喜好的饰物。听说是丁寨主下令给你撤换衣物时,顺道在衣柜发现的。本与在下无关,小姐这般找在下也没用。” 深幽双目刺来阴郁视线,丁豆险些招架不住。 “只得怪自己无计谋,不该将重要之物藏于此处。此事全是自己的过失,怨不得他人。”他又揉揉太阳xue处,颇为无奈“丁寨主还等着在下,若没有别的事,在下先行告辞。” “等等!”丁豆有些急了,嘴角僵硬,“先生……不会把方才的事告诉我爹吧……” 丁豆忽然冲他笑地狗腿,顾雅浓眨眨眼,“这个吗……小姐不说在下还真忘了,告辞。”甩袖从容而去。 盯着顾雅浓高瘦的背影,丁豆暗暗咬牙恨道。 回房换完衣物后,阿发置换新茶点,丁豆赶忙把他拉到一旁,“阿发,那个账本爹看了么?他说什么了?” 阿发抓抓脑袋,“看没看我就不知道,我一进书房寨主就让我把账本搁在桌上,说有要事和古先生商量,然后就要去我出去了。”给她倒了杯茶,“小姐,没事的,别瞎想了。” 丁豆抓起碟子上的茶糕自我安慰,爹应该不会先找我算账吧,即使非得找骂,那也躲不了……没事没事,别无缘无故吓自己。 阿发在一旁苦笑:“小姐,古先生教的进餐礼仪又忘个干净了……”接到丁豆斜眼射来的视线,阿发立马乖乖闭了嘴。 书房。 “古先生,您觉得老夫这般做法还有何不周全之处?”丁寨主站在书桌前,询问旁坐悠然喝茶的顾雅浓。 “寨主何故此问,小姐淑女修养为之重要,这是必定要做之事。”顾雅浓淡笑道,饮口香茗。 顾雅浓这般赞同他私自换了闺女的衣橱顺带剿灭十数收藏冷兵器,丁寨主稍稍安心,又唏嘘道:“豆儿自幼在男人堆里长大,如此这般粗俗也怨不得她,只怪我这当爹的。哎,见她这般不自在,做爹的也没法……” 丁老寨主虽平日对丁豆严格相待,但好歹是自家亲闺女,又是她娘亲留给自己唯一的血脉,再严肃的丁寨主此时也是一个为孩子cao心的普通父母罢了。 顾雅浓闻言,挑眉道:“在下敢问寨主,既然不忍心,为何要将小姐下嫁楼家?” “豆儿早已过了适婚年龄,在女子看来年岁已经不小了,我丁山的女儿自然要嫁个称心如意的郎君,楼家和我丁家相识几十年,小女又深的楼帮主垂爱,出此之策便是自然之举。” 顾雅浓但笑不语,丁寨主的回答模棱两可,却是对于有关深入飞虎寨的事闭口不谈,他忽而弯起嘴角一抹诡异的笑。 丁寨主随即又问:“古先生,最近几日小女表现如何,您老实讲,要有破格之举,我定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