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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四大商行之一,金钱权势深不可测,你嫁过去于情于理对双方是绝对的益处。” 丁豆垂头沉默。 “楼家与咱也是门当户对,自不会亏待你,把你嫁过去我也放心……” 就这样,丁寨主毫无商量便把闺女给‘卖了’。 ------ 第4章 教书先生 这几日小姐关在房里没出过门,阿发也纳闷儿了,以往常的脾气小姐应该同寨主大吵一番,再不然离家出走个四五天。他把托盘里的饭菜送到房间,小姐也只是胡乱塞几口便不吃了,又将他打发出门。 初夏晌午的知了吵得人心烦,更别说心里原本就有事。丁豆趴在窗台上郁闷,老爹这回是铁了心要把自己嫁给那个风流桃花男,三月后便成婚。 丁寨主不服输,在成亲之前,一定要将自家闺女变身名门淑女风光大嫁。首先从基础教育为主,吸取了前面失败的经验,这一次给丁豆找的先生由自己亲自审查决定。 可怜的豆儿也学乖了,不吵不闹,反正还剩三个月,多的是时间想法子。所以,象征性的郁闷了几日就又出山四处捣蛋了。全寨上下几乎以为自己野蛮小姐要转性,期待了几天结果原样返回,也就不了了之。 丁寨主心烦闺女没有哪样拿的出手,不会女红,不懂琴棋书画,不知吟诗作对。样样都要学,各个都要教。上哪找这么多师傅去,且还要收得住那泼皮性子。 哎!丁老爹再次抚额叹气。 告示悬赏数日,虽不乏跃跃欲试之人,但结果始终不能如愿。十个师父有九个对着他笨闺女失望摇头,还剩一个直接被她的拳头吓跑。 盏茶时间,寨主贴身管家近身道:“老爷,今日还剩最后一位先生。” 丁寨主捏捏眉心,无力挥手,“知道了,请他稍等片刻,我换过衣过赏这就过去。” 厅里端正坐着个青衣书生,一见丁寨主走进,起身施礼。也许是学武出身,丁老头对斯文人士颇为偏爱。见书生举止大方有修养,便多看了两眼。 青衣书生不出三十,生的清秀白净,唇红齿白。几番询问也能从容对答,谈吐得体无不透出此人满腹经纶饱经诗书,立刻令丁寨主心生几分好感。 丁寨主和颜悦色地问道:“不知先生擅长何技?” 青衫书生谦虚淡笑作答:“在下不才,琴棋书画吟诗作对,都略懂些皮毛。” 丁寨主眼前一亮,心里大喜,此人性子谦逊,他说自己一分好,便是五分好。切磋数回,当即允诺请下了这位先生,叫人预备了西边厢房供先生住宿与教学。 晚些的时候,丁豆接到通知,更衣梳洗后引荐新请的教书先生,顺道一同用膳。她自然不恼,处理这类麻烦,自己可是个中老手。见招拆招随机应变,所以自己毫无担心的必要。 她安逸倚在矮榻上,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喜滋滋地翻着最近自家书铺卖地正火的,都是些描写大铭十几年前江湖各大帮派打打杀杀的虚构文集。 看着自己小姐这幅德行,阿发暗暗叹了口气。 丁豆梳洗过,换身衣服早早来饭厅。盯着红木大圆桌上几十碗羞珍嘴馋,看样子爹对这位新雇的先生很是满意。心里暗自琢磨,她又扯着嘴角暗笑,嘿嘿,遇上我丁豆算你倒霉。 趁下人忙传菜之际,徒手拎了一块翡翠牛rou塞入口中。专心咀嚼鲜香牛rou的丁豆,被丁寨主忽然的叫唤惊了一跳,瞬间坚韧rou物卡住喉。急得丁豆慌忙背过身,手忙脚乱想用手指抠出。 当着外人面露出野人姿态,丁寨主铁青了脸,边呵斥边替她顺背,“没有规矩的家伙,当着先生的面成何体统。” 好不容易挖出碍事的东西,丁豆喘口气,又喝下一大杯茶水。 一抬眼,这才看见老爹身后跟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男子。 书生倒像见惯了这场合似的,面不改色朝丁豆施礼:“丁小姐有礼。在下姓古,从今日起便教授小姐学习。” 哦?原来是个弱书生呀,那就好办了。 毫无征兆,杏眼月牙弯弯,丁豆热情上前握住书生的手,一副亲民态笑眯眯说:“有礼有礼,古先生有礼。”感觉书生瞬间浑身一震,她才特意收回。 又转头招呼,“爹,来来来,快些用膳吧,别让古先生久等了。” 丁寨主又当铁树开了花,面色红润心情大好,又朝书生做了请的手势方才落座。 丁豆正对古书生落座,心里暗爽。刚才借着握手机会,把满手油污口水蹭到他干净的小白手上。可那古先生只在双手被握住时神色微楞片刻,很快又恢复如沐春风之姿。 瞥见古书生面不改色,毫不在意用净手巾蹭掉油污,她暗自咂嘴,小书生挺有两下子。 趁着寨主与书生谈笑自如,丁豆埋头吃饭,时不时打量起小古子。 相貌倒也符合书生的白净斯文、唇红齿白的模样。挺普通的弱书生,独独长了一双细长眼,微睁微阖生的特别。偶尔对上她的视线,琉璃瞳仁光波潋滟,丁豆心里一惊,赶忙低头。 这双凤眸好生毒刺。 整个晚膳,古书生始终保持三分随意七分高深的淡笑。丁豆惟有低头扒饭的命,正愁怎么对付这个难搞的家伙,得幸自己眼尖,见他一边盛废弃食物的碟子上整齐摞数根韭菜花。 丁豆眼睛一亮,“古先生,丁豆先敬您。”她豪气夹了一大筷子韭菜径直送到书生碗里,“您此等风姿绰约,能成为丁豆的师父,丁豆深感荣幸,往后凡事还得就有劳先生多多提点才是。” 一番话说的冠冕堂皇,丁豆得意洋洋等他接招。 古书生淡笑,看了看一脸幸灾乐祸等着看笑话的少女,侧目扫了眼碗里突然多出来的油绿蔬食。 见古书生迟迟不动筷子,丁寨主便问道:“古先生,你怎么不吃,菜色不合胃口吗?” 丁豆这会在心里为他爹的神经粗糙大喊三声万岁,又银牙轻咬,一副委屈,“先生莫非是嫌弃丁豆天生愚笨,不愿相授?” 话刚说完,下一秒丁豆傻眼了。 只见古书生露齿一笑,便毫不犹豫夹起韭菜往嘴里送,眉头也没皱一下。 她暗自思忖道:小书生,你还真是个不好对付的人物,能忍所不能忍! 没由来,丁豆下意识吞口唾沫,直觉自己往后不会过的如此轻松了。 晚膳在丁豆自我郁闷中结束,又在厅里饮上一杯香茗,老寨主相谈甚欢,古书生对答自如,一炷香时间过后,老寨主以不多打扰先生休息为由,大家也各自回房休息。 浴房热气缭绕,香气四溢。 丁豆泡在雕花木桶里,盯着房梁出神,忽然脑海闪古书生临走时饱含深意的眼神,没由